《張公百忍故事全書》一百、百忍完成,全家顯榮

 

有一天,公藝到了河邊,看到漁翁網羅一條魚,長約有一尺多,有四個鰓兩條尾,兩眼看著公藝直流淚。

公藝說:「這條魚要賣嗎?」

漁翁說:「賣也可以,我缺乏生活費用,要賣一千文錢及一斗米,少了不賣。」

公藝看到此魚非常奇異,就買下來放入河內,魚入水中變化成龍形,剎那在潮水中翻滾就不見了。

公藝回到家中,一會兒,仲仁、仲義從學堂回來,說到在路上有一位女子,尋求相依的事情,公藝就叫她上前,問說:「你是哪裡的小女孩?」

該女孩回答說:「我家住在北海林泉縣,姓龔名玉珍,因為父母親都死亡了,族中又沒親長,逃難到此地,聽說先生是善德之人,懇求能將我收養。」

公藝看此女的相貌非凡,說:「就住在我家,認為義女。」便叫仲仁、仲義和少女一同到堂上,與玉珍互相結為兄弟姊妹,兩個女孩共住一室,勤學女工。

再說,公藝有一位內姪,名叫陳玉清,當天早上來到張家,想向姑丈求借衣冠及盤費,以便進京會試。

公藝看到玉清後,心想他雖明白書中的道理,卻是個敗家子,曾經屢勸不聽,於是就對玉清說:「你有沒有想一想祖先留下家產,被你過著奢華的生活所浪費,以致今日要上京考試衣冠路費還要求助於人。」

玉清聽到這些話後,非常生氣,一言不發就離去了。過不多久,仲仁、仲義二兄弟準備上京城赴試,公藝說:「今天早上你的表兄玉清來過,要借衣冠和路費,我罵他幾句,也是在警告他,他不說一句話就離去了,孩兒可將衣冠和路費多帶一些,趕上玉清交給他,並替我美言幾句。

仲仁、仲義二人收拾行李後即時起程,走了不遠就趕上玉清表兄,兩人按照父親的吩咐,呈上衣冠與路費,並說:「我父親早上喝了一些酒,說話可能觸怒表兄,希望能海涵寛恕,在途中還希望表兄多加照顧。」

玉清說:「有錢人勢力就大,發發脾氣又有何妨!」

仲仁、仲義一路上對玉清賠罪,三人早行晚宿,經過十幾天,已經到了京城,投宿客店安身,再過幾天就是考期了。

考試當天,表兄弟備好應試器具,走進文華殿,作好試卷繳交後仍回客店。等了一個多月放榜,張仲仁欽點狀元,張仲義探花,陳玉清榜眼。

皇帝命令仲仁、仲義弟兄住進狀元府,陳玉清看到表弟仲仁奪得狀元,心中不甘願,就將表弟送給他的銀子,去買通宰相,宰相在君王前力保玉清,皇帝准旨,封玉清為殿前御史,從此勢力大增,時刻找機會想害仲仁兄弟二人。

有一天早朝的時候,邊疆的官員奏上告急文書,說是北海地方的周天王造反,皇帝詢問眾卿說:「哪位大臣可以拜將出征?」

陳玉清出班奏說:「新科狀元張仲仁,深通三韜六略的兵法,可拜他為主帥。」

皇帝又問:「誰可以擔任先鋒?」

玉清又奏說:「探花張仲義武略過人,可擔任先鋒。」

隨即皇帝傳旨,宣仲仁為主帥,命仲義為先鋒,領兵十萬,五天後出師討伐賊黨。

仲仁兄弟受到皇上如此的重任,真是膽戰心驚,來向表兄玉清辭行。玉清笑說:「有錢人帶領軍隊,有何不能呢?」

兄弟回到府上,咬牙切齒。到了第五天,告別帝駕離開京城,帶著十萬兵馬,一路浩浩蕩蕩來到北海地方的林泉縣地界,在此紮下營寨,擇日與周天王交戰,卻被賊眾圍困,無法進退。

陳玉清在京城,不斷出主意要陷害仲仁、仲義,使其出征北海不利。如今又想辦法要陷害姑丈張公藝全家人,有一天又向皇上誑奏說:「小臣的同鄉,新科狀元的父親張公藝先生,家中藏有三件國寶,照理應該要貢獻給朝廷。」

皇帝說:「哪三件國寶呢?」

玉清奏說:「第一件是龍鬚蓆,第二件是蝦鬚氈,第三件是斗大夜明珠。」

皇帝說:「很好,寡人就降旨,命令愛卿傳宣張公藝親自帶寶來貢獻朝廷,並接受封賞。」

玉清又奏說:「張公藝為人吝嗇,橫行霸道,恐怕不會向朝廷進寶。」

皇帝說:「如張公藝有寶貢獻朝廷,一家封為進寶狀元;如果慳吝不進寶,全家誅滅,不留一人。」

玉清領旨回到府上,次日向皇上告假起程,一路上逢州州接待,遇縣縣歡迎,經過之處索賄不少。

來到接近沔縣時,就令報馬先行通知張公藝,要在十里長亭迎接。公藝在家時,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群烏鴉從南方飛到住宅前,各銜一根棍子丟下來,在庭前噪鳴飛舞,公藝看到這景象,驚喜交集,和家人一同觀賞。

其中有人說,公藝先生的恩德相感,使喜鵲臨門,銜棍子丟下,一定是家中出國家大棟樑的人才。正在此時,忽然有一隻老鷹也從南方飛來,將要抓一隻喜鵲,僕人手持竹竿打中老鷹的頭部,落地而死,喜鵲伋舊飛走。

公藝感嘆地說:「不傷作惡者,難保行善者。」

忽然聽到門外有馬聲嘶吼,出來一看,乃是報馬前來傳遞消息。公藝親自到十里亭前,迎接京城派來的陳姓大官,於是吩咐家人備妥酒宴等待,自己趕快整頓衣冠前來接待,看見前來的大官竟然是內姪玉清。

公藝高興地說:「賢姪氣勢軒昂,令人景仰,公藝特來接駕,暫請奉酒。」

這時玉清並沒有欠身答禮,也不下車,全然不理不睬,一直到公藝家門前下車,隨即命令公藝排好香案,朝南面行四禮八拜,跪接聖旨,聽候宣讀。

玉清登台宣旨:「大臣陳玉清奏稱:張公藝家藏龍鬚蓆、蝦鬚氈、斗大夜明珠,此三件國寶,命張公藝親貢入朝,滿門受寵,具封狀元之職;若是慳吝不納,自取滅門之禍,全家誅滅。」

公藝謝恩畢,便問玉清說:「我家的國寶從何處來?你為何要誑奏皇上?」

玉清一句話也不回答。便命執事人員隨即返回朝廷,公藝挽留不住,氣得暈倒地上,半晌才甦醒。家人將他扶進中堂,面如土色,陳氏夫人出來,問丈夫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公藝沒有回答,經過再三哀求懇問,公藝大聲說:「妳的好姪兒陳玉清,真是虎狼之心,想要害死我們全家人。」

夫人說:「玉清姪兒奉旨到家來,不會我面就回去,想必有相害的心意。」

公藝就將玉清誑奏聖上的事情,一一詳述,夫人聽了之後,大叫一聲「不好」就暈倒在地上。」在閨房中的兩個女兒以及眾奴婢一齊將她扶起來,準備救醒。

玉珍問母親說:「是什麼事情讓妳氣急呢?」

夫人說:「玉珍我女啊!妳的表兄陳玉清和妳哥哥一同在朝廷,聖上欽點仲仁、仲義掛帥出征北海,也是玉清向聖上奏明派遣,分明是想害死妳兩個哥哥,玉清的狠心還不夠,又向皇上妄奏,誑說我家有珍藏國寶,下旨要妳父親帶寶入貢,不然要滿門抄斬。」

王珍問:「是什麼國寶?」

夫人說:「去問妳父親就知道了。」

玉珍上前跪在父親面前稟告說:「小女剛才去扶救母親,才知道朝廷要父親入朝獻寶,不知是什麼樣的國寶?」

公藝說:「你是閨房中的小女,問國寶有何用處?」

玉珍說:「請父親說明,不要認為女兒不懂事。」

公藝說:「妳的表兄陳玉清在朝當官,妄奏皇上,說我家藏有龍鬚蓆、蝦鬚氈、斗大夜明珠。」

玉珍說:「這三件國寶,只有龍宮才有。」

公藝說:「我一生苦心行道修德,立志行仁義,怎想到今日會遭此滅門的大禍?」

玉珍說:「父親不必憂慮,小女理當冒險取得這些國寶。」

公藝說:「女兒妳要如何做呢?」

玉珍說:「敬稟父親,聽女兒說出底細,小女本是龍王第三公主,因做錯事,天帝處罰我離開天宮十年,女兒與鯉魚大將軍一起遨遊,來往於河中,不幸被漁翁撒網捕獲,在性命難逃之際,承蒙父親大德,將我買下放生河中。天帝又命我改頭換面,變成女身,來報答父親的救命之恩,因而寄居父家,等候父親功德圓滿,上天要彰顯榮辱的時候,改辱為榮,才能回宮繳旨。這三件寶貝,我可以應承取來。」

公藝說:「上天真的派妳來救我?」

玉珍說:「女兒沒有虛言,父親就等我到龍宮取寶貝。」

玉珍把衣袖一展,一陣清風後祥雲隨至,踏上雲頭剎那就不見了,不一會兒,就將三件寶貝取回,獻於父親面前。

公藝詳細地觀看這三件寶貝,真是世間所沒有,隨即推玉珍上座,受他三拜,以謝其救命之恩。

玉珍答過禮後,向父親說:「父親您到京城納寶時,女兒有真香三炷交給父親,到京城之後,先到玉清府上,請求玉清引見皇上。父親在見駕的時候,就將前事向皇上奏明,並將真香獻給皇上,當場焚燒,女兒就能現身獻寶,到時自然冤情大白。女兒現在前往北海,叫周天王罷兵,救兩個哥哥回朝,同享榮耀。父親務必切記在心,百忍即將圓成,仙山可以相聚。」

公藝收拾行李後,即時前往京城,早行夜宿,經過十幾天就到京都,先到玉清的府上,和玉清相見行過禮後,寒暄幾句,玉清說:「姑爺來朝獻寶,請隨姪兒引見聖駕。」

公藝說:「見聖駕時,希望姪兒能垂憐,保全我的性命。」

玉清說:「如果沒有獻寶,就無法救助姑爺。」

公藝說:「寶貝要從哪裡得來?希望你在朝為官能大施惻隱之心,保奏我家,至少留一男丁作種,就很幸運了。」

此時玉清瞪大眼睛,頓足說:「皇上要滅你家族,和我有什麼關係?」

玉清隨即穿上朝服戴上冠冕,在午朝引公藝見聖駕,到了禁門旁側,叫公藝在此等候。

不多久,殿上金鐘玉樂齊鳴,文武官員按序排班,珠簾捲起,聖駕出現,眾臣三呼萬歲後,皇帝說:「文武眾卿,有事當奏,無事退朝。」

文班中轉出陳玉清,向皇上奏說:「啟奏陛下,臣同郷新科狀元之父,張公藝家藏國寶,理應入朝獻貢,臣蒙陛下降旨,命臣傳宣公藝,今公藝來到京都,卻空身來見小臣,還要求引見陛下,臣帶領公藝在禁門外候旨,懇請陛下定奪。」

皇帝說:「公藝有寶獻給朝廷,可滿門受封賞;沒有寶進獻就滿門誅滅,不必再朝見。」

此時武班中轉出一位朝臣名叫張大魁,跪下啟奏說:「張公藝求見陛下,必有緣故,希望陛下看在他是新科狀元的父親,可宣他進殿,問個明白,到時未能獻寶,再滅門也未遲。」

皇帝說:「愛卿所奏有理,即宣張公藝進殿朝見。」

眾臣觀看公藝滿面陰騭顯現,舉止有禮,來到皇帝前三呼萬歲。

皇帝問說:「張公藝你是來獻寶的嗎?」

公藝啟奏說:「小民是一介平民,以農為業,苦心教子,仲仁、仲義承蒙皇上大恩,欽點為狀元及探花,現出征北海,今又蒙陛下降旨,命陳玉清傳宣,小民聞旨,手足無措,幸得龍王三公主寄跡家中,聽到聖旨要小民獻寶,特往龍宮將三件寶貝備齊,隨即給小民真香三炷,在見聖駕時,將真香獻上,在金爐焚燒,公主就能從空中獻寶。」

皇帝說:「張公藝誑奏寡人,你只是一個凡夫,哪有可能龍王公主寄居你家,一派胡言,自取滅門之罪。」

公藝隨即從袖中取出真香三炷呈上,皇上龍目一看,轉怒為喜,就命人將真香焚於玉爐前,清風從宮殿中吹起,彩雲在金階上密布,雲頭上站著一位仙女,眾臣都喝采。公主落下雲頭,跪在金階上,三呼萬歲後,將三件寶貝獻給皇上。

皇帝看到龍鬚蓆,真是錦繡非常;蝦鬚氈,有如煙霞玉翠;夜明珠,寶在金光燦爛。一時龍心大悅。

公主啟奏說:「陛下觀看這寶貝,世間上有嗎?」

皇帝說:「世上難以見到,真是非常稀奇,非龍宮難以得到。」

公主說:「民女受上天的命令,因張公藝恩父大積仁慈,善德感格上天,所以才託足張家,以幫助他的大德垂成,以顯上天的善報。但佞臣陳玉清妄奏聖主,毒害張家滿門,這並非為聖上揚德。想此寶不惟張家沒有,就是我們龍宮,也只有這些,如果小女不救助,張家將滿門抄斬,希望陛下裁度,使善惡分明以安社稷,陛下就能洪福無邊了。」

皇帝聽了之後,龍顏大怒說:「險些誤傷行善德的人。」隨即喝令武士將陳玉清的冠戴拿掉,推出午門斬首。

玉清大叫姑爺相保,但武士早已將他推出,一會兒頭血淋漓,應驗了「害人終害己」的報應。

公主看斬了玉清,冤仇已報,就告駕辭別公藝,又站上雲頭,恍然不見,眾臣皆口稱:「聖上洪福,千秋難得一見。」

皇上對張大魁說:「寡人封你為殿前都御史。」隨即又傳張公藝滿門受爵,一同佩服冠冕,命令眾臣一齊送公藝到狀元府安住。

等皇帝聖駕回宮後,眾臣齊送公藝回到狀元府,公藝命家人安排宴席請眾賓客,之後皆大歡喜各自回家。

張仲仁兄弟在北海地方平賊回朝,天子鑾駕親迎。此時,公藝家族的人來到京城,皇上命令張家的人,明日早朝受封,當晚都住在狀元府,一夜熱鬧非常。

公藝問仲仁說:「平賊怎會那麼快?」

仲仁說:「幸遇玉珍妹妹到營中來,向我說明獻寶救父的事情,並且誅殺奸佞,叫我們兄弟當天就班師回朝。玉珍妹妹往周天王營中,帶他回龍宮,所以就太平了。這是父親的洪福庇蔭,才能無事回朝。」

到了隔天,公藝率領一班家族的人,來殿上朝見天子。皇上說:「公藝爵封三公之上,陳氏為一品夫人,張仲仁為朕的駙馬,配婚第二公主,是日完婚,仲義官升一級。」其他家人都受賞賜,公藝一門齊程「謝主隆恩」,皇上安排御宴招待,又說:「公藝你一生行善,滿門登第,你心願滿足嗎?」

公藝說:「臣一家蒙皇上寵賜,心願已經滿足,但行善的心願未了。」

皇帝說:「真是善人,封你們全家福,以完成善願。」公藝隨即跪下,謝主隆恩,宴會結束後,皇上回宮,群臣各自散去。

公藝父子及家人在京城狀元府居住,大約有十來天之久,有一天,就呈表啟奏陛下:「臣一門辭謝回家,以養餘年。」

皇帝遲疑不決,就宣張大魁問說:「張公藝一門顯達,寡人未嘗薄待他們,今上表辭朝回家,到底為何呢?」

大魁啟奏說:「張公藝一家都是善人,想必是在京城住不慣,又不方便行善,希望我主能准他所請,其它並無異論。」

皇帝說:「公藝勸朕賞賜不要太多,可以嗎?」

大魁說:「這樣很好。」

皇帝准其所奏,即命公藝一門及駙馬、公主一同回歸郷里,並賜黃金一萬二千兩,珍奇寶貝綢緞等不計其數。

皇帝領群臣一齊送出京都,並執公藝的手說:「朕薄待愛卿,回到郷里,要繼續勤修大善德。」

公藝跪下相辭,皇帝即時返駕與眾臣回朝,公藝登車,一門榮耀而歸。回到家中,親朋好友都來慶賀,公藝也設宴款待,熱鬧了幾天。各個親友都贊揚公藝的善德感天,才有滿門榮顯的結果。

公藝說:「人生於天地之間,為善最快樂,種善因必然得善果,種惡因自會結惡果,善惡的報應,如影隨形,不是不報,是時日未到。這因果報應的事,是很真實的,就像我張家,如果不是平時常利益 他人,多行方便,種種忍辱,以及買活物放生,哪會有今天的榮耀呢?眾人都說是,就此宴請賓客完畢。

過了十多天,有一天晚上來了一位僧人,對守門的人說:「我要見張善人。」守門人即入內稟報,公藝說:「請他進來。」

守門人即時出去請僧人直入中堂,公藝見他醜陋不堪,相見又長揖不拜。公藝就問說:「高僧來此有何貴事?」

僧人說:「天色已晚想借宿一晚,還請求一件事,希望善人不可慳吝。」

公藝說:「是什麼事情呢?」

僧人說:「和尚一生未娶妻室,想求你家公主,陪宿一晚。阿彌陀佛!」

公藝一聽,非常生氣,隨即轉入內堂,面帶憂愁。陳夫人觀察臉色,便問說:「老爺為何事而面帶憂愁呢?」

公藝說:「剛才來了一位僧人,說要借我家公主陪宿一晚,我聽此穢言而生氣。」

陳夫人聽了之後,想了半晌說:「老爺寬心,過去那麼多的難關都能忍了,而要更上一層樓,就必須接受更大的考鍊,我想這一次,恐怕是佛菩薩化身來試驗我們的。」

公藝點頭說:「是。」

夫人說:「想世間的僧人,怎會如此無理?」

公藝說:「以夫人之見,要如何設法?」

夫人說:「我去向公主暗中說明,天機不可洩露。」於是就提醒公主密囑彩女打扮成公主的模樣,陪僧過一晚,看是如何?

公藝說:「夫人趕快去安排。」公藝又出來廳堂,僧人又說不要慳吝。

公藝說:「願意陪宿高僧。」

僧人說:「阿彌陀佛!」

於是準備茶飯,僧人一概不嚐,坐談到了二更時分,仲仁來請僧人就寢,僧人來到房中看到公主果然在,就將門關上滅燭睡覺。

到了天亮時,仲仁看僧人未起床,來到臥房,已不見僧人,只見黃金滿床,就問彩女,彩女回答說:「昨晚上床時,一陣冷風吹來,我面向牆壁躺臥,並未看見僧人。」

仲仁即時報告父母來看,果然是黃金,上有出現「觀音全忍」四個字。

公藝驚歎地說:「昨晚來的僧人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來圓成我的全忍。即時備妥香案齋果供養,焚香祝告觀世音菩薩以及諸佛神衹,監察信徒公藝一生的處世,存心忍讓,憐孤恤寡,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近百次忍,昨夜受菩薩顯靈試驗,是陳夫人助我完成全忍。俗語說:『福至心靈』感謝諸佛菩薩神衹,完成張家的善行。」隨即朝南百拜。

之後,公藝對全家人訓示說:「為人處世,以我為規範,克己利人是善,損人利己是惡,感應之事一點也不會有差錯。橫逆處事是禍,忍讓待人是福;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自古以來的聖賢就是如此流傳。經過觀察,人生所作的善惡,到頭來終有報應,只是來早與來遲而已,不是作惡不報,只是時日未到,要謹慎啊!

這就是張公的家訓,可將百忍圖書傳家,以後公藝往明山訪友,持齋拜佛學法去了。

本族張體仁,賢明而好學,從諸多圖書資料中,備錄公藝的善行,抄成一冊付印,以使本族及社會有可效法的規範。

後來又有人增述公藝與仙人同遊,家族九世同居,一家超舉,上證仙佛品蓮,另有傳說,百忍全書就到此告一段落。

後人有詩贊歎公藝的盛德說:

「書從百忍編,百忍惟公全;

量大功尤大,幼賢老更賢;

一家齊講讓,九世尚同煙;

天賜盈門福,芳型萬古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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