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別裁》體相圓融用之不窮

南懷瑾講述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學以致其道。

子夏說,社會上各種做工藝的,自己必須有一工藝場地,才能專心做成他的事情。知識分子的求學,首先要認識,學術知識是一回事情,透過知識還要建立一個東西,這個東西無以名之,稱它為道。一切學問為了道而學,知識學問都是為了培植這個道,知識並不就是道。

「道」是什麼呢?這個問題就像「仁」一樣,討論起來就大了,就麻煩了。我們可以簡單的分三方面來講:有它的體,有它的相,有它的用。體就是中心,形而上的。相就是它的現象,譬如全部四書所講的關於人生的行為思想,都是道的相,這個相為達到人生目的就是用。這是簡單的解釋「道」的體、相、用。如果嚴格講起來太多了,這裡不發揮。

子夏曰:小人之過也必文。

講到人生的修養,後來中國文學中常用「文過飾非」四個字,其出典在此。自己有過錯了,粉飾一下,掩護一下。子夏說,一個小人對於自己的過錯,總想辦法說出一套理由,把過錯掩蓋起來,一個君子自己錯了就承認錯了,所謂君子之過如日月之蝕,和太陽、月亮一樣,偶然有一點黑影,大家都看得見,可是等一下就會過,仍不失原有的光明。

子夏曰:君子有三變,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

這是下論曾經提到過讚揚孔子的話。他說一個人有高度的修養,就是君子之人,有三種變相:看起來不可侵犯,實際上跟他一親近,又非常溫和,充滿了感情,但聽他講話,儘管他說笑話,但他言語的內容,又非常莊嚴,不可侵犯的。這是講有高度修養的人。上論中有這三句話的同義語用來形容孔子,他這裡再重提一下,強調君子學養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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