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上人:棄醫從道以德化人

   上人讀了兩年半的書,除了貫通儒家經典之外,也博覽醫卜星相書籍。雖然他父親很希望上人去行醫,上人還是決定出家修道,闡揚佛法,廣利群生,實現救人濟世之抱負。  

上人自述: 

   我有一位同學,他讀了十五年書,我只讀兩年半,還超過他兩部書。我把五經四月書都讀了,古文八本,我讀有七本,醫書讀了十五、六本。十八歲的時候,已經沒有書可以讀了,也很少有世俗的醫生讀那麼多書的。那時候,醫學、醫卜星相我都涉獵過,可是我都不做;我會批八字,但是不批。因為這個不究竟,雖然也是真的,但是都在那兒繞彎子。 

   我讀醫書是被逼的,被誰逼的呢?被我父親逼的。因為我父親是農民,我讀書了之後,他叫我讀醫書,說醫書是有用的,可以賺錢的。既然父命難違,於是我上午讀醫書,下午就讀舊學;等我讀完書,什麼病我都懂,可以給人看病了。因為我那個老師也是個醫生,他給人看病,也叫我幫著看脈,我也幫他抓藥。 

   但是我這個人,說起來很笨的,就不願意要錢,一生來與錢沒有緣。我父親很窮的,我還安貧,就是願意窮。我覺得窮,少了很多煩惱麻煩。我覺得錢是個很邋遢的東西,很不干淨;若是來路不明,更不干淨。又譬如有一百個人,我治好了九十九個半;剩下半個,我要是把人家生命給耽誤了,就覺得對不起這個人,對不起自己良心。因為這個,我也沒去做醫生。 

   在當時我有個愚蠢事情,這是憑我一念愚誠所作的事。邵國才(音)那時作理善勸戒菸酒會(在理公所)理事長,我作總務課長,我們都是在理的——不抽煙、不喝酒、不賭錢。可是他以後不知道為什麼,把理破了;破理叫打理,就好像把碗砸碎了。誰勸他再复理,他也不聽。我當時愚蠢到什麼程度,自己就準備自殺了。 

   我和邵國才(音)是結拜兄弟,我打算先去勸他,他要是不去補理的話,我一頭撞牆碰死,或者用別的方法死在他面前,叫他知道悔過。你看,世上竟然有這樣愚癡的人!我這時有多大年紀呢?大約是十七歲。我到那兒,也不說旁的,我很嚴肅地告訴他:“你趕快去把理補上;你不補上會後悔的!你聽我的話,你趕快去補理。”邵國才看我是一片至誠,他才說:“好!老弟!我答應你!”我那時候真的存心要那樣作,你們說我這個人是不是愚癡到了極點?哪有人為了朋友打理,就犧牲自己要自殺?類似這個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我生來性情就愚癡到這個樣子。 

   北方有一個道德會,專門講道德、說仁義的。我十六歲參加道德會,十七歲那年冬天,就做講習班的主任——就是作教授,來教授一切的學員,而那些學生,有五、六十歲的,也有四、五十歲的,男男女女共有五、六十人。 

   在道德會,什麼東西都要節省。譬如吃馬鈴薯,本來一般人吃馬鈴薯不吃皮。因為在道德會,提倡人家不能吃的都要吃,所以我就對學員講:“吃馬鈴薯,皮不要吐出來,勉強一點還是可以把牠吃下去的,這才表示我們實行的功夫——不能吃的,我們都能吃。”我這樣講了,有的學員還是把馬鈴薯皮吐到桌上,有的吐到地下,或者嚼了又吐出來。因為吃飯的時候,大家都不講話,所以我也不管,隨他們便。吃完飯,我用一個碗,把所有學員吐到桌面上或者地下的薯皮,都撿到碗裡,當著學員的面前,把它們給吃了,這麼一來,再也沒有人敢吐馬鈴薯皮了。如果我不這樣實行,以身作則,這些學生是不會聽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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