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達吉堪布:藏密素食觀(歷史文化名人的素食觀)

  若回顧歷史,我們會看到,其實在中國傳統的道德價值評判尺度內,吃素歷來都與“天人合一”、“仁義禮智信”等理想的人格境界、道德準則、天地良心不相違背,吃素更在很大程度上直接、間接地促成了這些道德規範的普及與生活化、內在化。在日復一日的素食文化氛圍熏陶下,許多看起來枯燥、乏味、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普遍德行律條,被漸漸人性化為普通百姓的尋常日用軌則。反之,若一味高談天理,而實際上卻連最基本的不殺生都難以落實,這樣的道德訓誡在很大程度上必將流於一種自欺欺人的教條。

  宋代文豪蘇東坡就曾尖銳地指出過:“人一殺生,則五常盡犯焉。蓋屠戮他身,肥甘自己,為不仁也;離他眷屬,延我親朋,為不義也;將他肉體,供獻神人,為不禮也;稱言食祿,當受刀砧,為不智也;設餌妝媒,引入陷阱,為不信也。噫!人居塵世,全藉五常,知而故犯,又何足為人?”的確,仁義禮智信從來都是中國人最講究的五常規範,但在蘇東坡看來,只要一殺生,這五常便全都被破壞。如此一來,整天再怎麼高喊仁義道德,但在桌上的雞鴨魚肉麵前,也不得不暴露出虛偽、貪婪、兩面的醜陋面目來。

  不唯蘇東坡一人如是,大量的古代文化精英都把吃素與一個人乃至一個社會的人格健全、道德完善、人與自然及人文環境的和諧統一聯繫起來。如戰國時期的大思想家孟子就這樣說過:“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孟子在這裡向所有的“君子”們提出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們怎忍心看著那些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生命,轉眼就被殺害呢?既然它們與我們一樣有生死,會哀號,君子們又怎忍心吃它們的肉呢?對此,我們不禁也要問上一句:君子之所以為君子,難道就表現在勇敢地殺害那些禽獸上嗎?這到底是君子之行,還是野蠻之舉?

  一代詩聖、唐詩代表人物之一的杜甫,在一首詩中這樣哀嘆道:“干戈兵革鬥未止,鳳凰麒麟安在哉?吾徒胡為縱此樂,暴殄天物聖所哀!”如果我們還是這樣一意孤行地放縱胡為、暴殄天物而不知休止,過不了多久,別說鳳凰麒麟難覓踪跡了,怕是烏鴉麻雀都得了無影痕。到那時又該誰來可憐我們、替我們感到悲哀呢?

  唐朝詩人、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白居易,也在其詩中如是歌詠道:“誰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勸君莫打枝頭鳥,子在巢中望母歸。”其體恤群生之情讀來不禁令人悄然落淚。

  另一位唐朝著名詩人杜牧於其詩中亦感嘆並勸請道:“已落雙雕血尚新,鳴鞭走馬又翻新。勸君莫射南來雁,恐有家書寄遠人。”儘管現在已沒人選擇大雁以傳書了,但杜牧於此詩中流露出的殷殷悲心、拳拳深情,依然值得每一位現代人掩卷深思。

  大詩人蘇東坡另有一首感人肺腑的詩篇:“鉤簾歸乳燕,穴牖出痴蠅,愛鼠常留飯,憐蛾不點燈。”為何要把簾子鉤起來?只為那小燕子能自在地飛回。為何要打開窗戶?只為那可憐的蒼蠅能飛出去。為何要把飯留下一點兒來?只為那老鼠能從容地享用。為何天黑了卻還不掌燈?只為憐惜那總愛撲火的飛蛾。讀罷這首短詩,一股濃濃的憐愛萬物之情禁不住油然而生。真心希望那些飯桌上的狼吞虎咽者們,都能靜下心來細細品味一下這首洋溢著溫情、洋溢著人性美好之光的詩篇。

  宋朝另一位詩人、書畫家黃山谷也有詩云:“我肉眾生肉,名殊體不殊。原同一種性,只是別形軀。苦惱從他受,肥甘為我須。莫教閻老判,自揣看何如?”此處,黃山谷已向那些食肉者發出了嚴正警告:切莫等到地獄審判之時才叫苦不迭、後悔不已!

  明朝詩人陶望齡也表達了與黃山谷大致相近的思想:“物我同來本一真,幻形分處不分神,如何共嚼娘生肉,大地哀號慘煞人。”

  陶望齡給我們描繪出了食肉的悲慘景象與後果:同根相煎,大地哀號。而近代律宗的傑出祖師弘一大師則向每一個人都發出了義正詞嚴的質問與號召:

  “始而倒懸,終以誅戮。彼有何辜,受此荼毒?人命則貴,物命則微。汝自問心,判其是非!”“是亦眾生,與我體同,應起悲心,憐彼昏蒙。普勸世人,放生戒殺,不食其肉,乃謂愛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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