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奇案》十二、親家兩魂 相伴離去

--生死親家

台南媽媽是我大學同學的媽媽,我在台南縣當小記者時,她疼我一如親生女兒,所以,在我心目中,她也是我親媽媽,而她的大女兒當然也是我的親大姐。

我大姐住在台南縣的蓮花之鄉——白河邊的小村子。我大姐夫喜歡打獵,他擁有三支名牌的霰彈槍,有西德的、法國的和英國的,所豢養的六隻英國獵犬,是世界最優秀的。我在台南縣服務時,一有假日或空閒,便很好奇地和我同學去跟隨我姐夫打山雞、野兔、斑鳩、麻雀等,可是我每每看到那些獵物穿腸破肚,死狀太過悲慘,而被嚇哭了。

我大姐的婆婆是虔誠的佛門弟子,她也非常反對我大姐夫的打獵手法,總苦口婆心地勸他:「別再玩那殺生的殘忍遊戲了。你看,都把小妹妹嚇破膽了。想想一樹的鳥,只一顆霰彈,便紛紛落地死了。」

我從小便不殺生,也不敢看到血。但看看地上的小鳥,不是頭破血流,腦漿迸裂,就是肚子破了,腸子掉了出來。

我比較喜歡看獵犬追逐獵物馳騁在草原上的英武雄姿,但我也好擔心獵物會被追上,成了獵犬的戰利品。

這種心情,大姐的婆婆與我幾乎沒有兩樣。所以,也是大姐的婆婆內心的痛和苦。再說我同學吧!他是某安全單位的高級主管,由於公務上的交際應酬,每天都得喝很多酒,而且幾乎不醉不歸。

我台南爸爸原本也是喝酒高手,可是五十四歲左右,便因為喝酒過量而導致胃壁破裂,有一天在酒宴後,回家的半路上就大量吐血死了。

所以,我台南媽媽很不喜歡我同學的交際應酬,她老人家好擔心悲劇會重演,但我同學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直擺脫不了這種夜夜不醉不歸的生活。

我台南媽媽內心的牽掛與痛苦,又能找誰傾訴呢?

一年忍耐過一年,終於忍不住了。

半夜,我台南媽媽從家裏打電話給我大姐的婆婆,兩人互訴內心的委屈與牽掛後,決定一起離家出走,讓這不聽話的兒子,從此找不到母親,看他們到底改不改,戒不戒。

大姐全偷聽到了,但能說破嗎?

第二天,約莫上午八點多,快接近九點的時侯。我大姐剛侍候完孩子上學及我大姐夫上班。

突然,我大姐看到我台南媽媽到了她家。我大姐叫了一聲媽,並問:

「怎麼這般早就出門?要去哪裡?」

我台南媽媽顯得十分神秘,靜靜地一句話都不回答。才一轉眼,我大姐的婆婆也從家裏面出來了。兩人手一勾,就往外頭出去了。我大姐趕忙追過去問:「您們要去哪裡?中午要記得回來吃中飯唷!但她們兩人竟然連頭也不回地就逕自匆匆走了。

到了中午,我大姐看她婆婆和她媽媽都已過了吃飯時間卻還不回來,大家等她倆吃飯,等到菜都涼了,不免擔心老人家是否迷路了,於是一連打了好多電話,查遍所有親戚朋友,可是都沒問出兩位老人家的下落。

我大姐只好趕緊打電話給我同學:「媽媽今天一大早來找我婆婆一道出門,你知道她們到底去了哪裡嗎?到現在仍然沒有回到家,問過我們所有的親戚朋友,大家都說沒有看到她們兩個,我好急唷!」

我同學說:「大姐,媽媽今天清晨四點就過世了,我打了一上午的電話到你家,但不是都打不通,就是打不進去。」

我大姐哭了,覺得這事大有蹊蹺,匆匆放下電話,跑進婆婆房間,靠近仔細一看,婆婆躺在床上,早已斷氣了。

法醫說:過世的時間大約在上午八時多,靠近九點的時候。

就這樣,我台南媽媽和我大姐的婆婆,真的一起離家出走了。

我大姐夫從此不打獵了。三支名牌獵槍,全送給警察局,連獵犬都送給了獵友。

至於,我的同學,則官越升越大,當然,喝酒也越來越頻繁,喝的量也越來越大,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能奈何!倒是我不知道:我的台南媽媽和我大姐的婆婆相約去了哪裡?她又如何遠從高雄搭車前來台南白河呢?足足一趟路長達四個多小時!還得換車再換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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