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瑪仁波切:用世間八法來刷自我存在感,只會讓我們的內心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生活中的很多時候,我們都在有意無意地刷著自我存在感。這種刷存在感的動機,其實來自於我們內心的不安全感,和對於自我真正意義的陌生感,因為不了解,才會想通過各種方式去確定和認知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自我”這個概念,對於我們大家來說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熟悉在於,我們和它朝夕相處,看似甜蜜無間,但是很多時候,我們對於這個所謂的“自我”會感覺陌生到極點的。

  我們看得到自己的行住坐臥,可是我們看不透自己的起心動念。無論何時,都會感覺到外在的行為是一個人,可是內在的作用又是另一個人。所以,在我們內心深處,常常會感覺到一種牽扯和行為的不受控感。這就是一種陌生又恐慌的感覺。

  我們越對自我感到陌生,就越想去制造一些讓自己看似熟悉,並能以此掌控自我存在的踏實情景。這種刷存在感的方式,需要外界的配合,需要聽到來自除我們個人以外的共鳴,並以此來確定我們躊躇無比的內心,因為恐慌所造成的空洞無助感。

  通過外界配合來肯定我們對於自我的肯定,就需要通過一定的媒介來完成“牽線搭橋”,所以,我們熱衷於世間八法的作用。在一切的“利、衰、毀、譽、稱、譏、苦、樂”中,通過各種情緒,來進一步確定我們的存在感。

  利:指的是世間的各種物質利益;衰:是減損破壞所得所有,所行事業衰敗;毀:是受到毀謗中傷,精神及信用蒙受損失,打擊不斷;譽:是被人贊美與吹捧,使人洋洋得意;稱:為稱贊,擁護與贊美,讓人飄飄然;譏:是被譏笑厭嫌,冷嘲熱諷,遭遇無中生有,議論紛紛,讓人煩惱;苦:是身遭侵害,心遭惱亂,惡緣頻擾,身心受難;樂:是隨順安樂,物資與精神均獲得滿足與快樂。

  對於世間八法的追逐,其實很像一種精神的“麻醉劑”,它會讓我們的內心暫且躲避不安全感和恐慌感,所帶來的迷離及無措的痛苦,而另一方面又會沉醉於,想要確定自我的舒適感。但是,短暫的麻醉之後,蘇醒之後再次面對自己時,會感覺更加地眩暈和陌生。

  面對稱贊,我們洋洋得意;面對批評,我們憤慨不平;得到時,心花怒放;失去時,失魂落魄;希望被重視,被眾星捧月一般地受關注;不希望默默無聞地受冷落,或被忽視,所以,內心有了更多的假快樂,和更多自欺欺人的痛苦。

  本來,對於自我的陌生感,就是因為我們不確定自己的起心動念,和為什麼有那麼多不受控的可能性發生,對於這種不明事理的陌生感,我們反而在錯誤的認知上,還要通過錯誤的認知去得以肯定我們的存在感。那麼,世間八法的存在,對於我們的起心動念,就更像是一場“掩耳盜鈴”的游戲了。

  忙碌於肯定自我的存在性,這本身就是在更多地分離我們和自我內心相處的機會。心念的雜亂紛飛,所造成的陌生感,是需要去靜觀並且從忙亂中剝離出我們的企圖心,去好好用止觀雙運,和我們的內心聊聊天,彼此拉進一下熟悉度和認知度。有時候孤獨感的體驗,反而更能讓我們在行止中,去冷靜地觀望我們的內心,從而真正認知這種不安全感和陌生感的來源。

  然而,我們慣用的以外界來肯定自我存在的方式,而且用對於世間八法的忙碌追逐,來證明存在感,這種方式,其實只會讓我們的內心有越來越多的不確定和不安全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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