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賢法師:佛教界避開“精英路線”方能自救度人

發布:如是

  核心提示:2015年8月8日上午,明賢法師於青海北海禅院祥和菩提塔為前來參加北海禅院禅修營的各大高校學子等營員作《信仰的群眾路線》開示。明賢法師表示,假如有一天,法師們或者是信仰佛法的信士、居士、研究者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貧苦的老百姓中,不會出現在鄉村裡,只會出現在高大上的場合,高官貴族利益最集中的區域,甚至閃爍在並不貼切的商場和名流之間,這有可能使當代中國大陸佛教被降格與淺薄化,喪失作為中華文化主體成份的地位。  

 

  佛教從群眾中來,當代卻為何無法回到群眾中去?

  我們來談三大主題當中的第二大主題:從群眾中來,為何無法再回到群眾中去?

  為何如此的浮躁和隨俗?佛法在有時候確實被賤賣,而且賤賣者占據了名利制高點的同時,也通過莫名的信仰優越感,搶占了道德的制高點。然而,這兩大制高點,恰恰是佛門深陷宗教“二律背反”魔咒的一種表現。

  所謂“二律背反”魔咒所談的就是我們在建立信仰以後,要特別謹慎小心的一種心態。所謂越是有宗教信仰,越是講慈悲濟世,越是有著信仰的傲慢和道德的暴力,越是脫離眾生走向了偏執和極端。宗教“二律背反魔咒”之所以起效,根源就在於二分法思維的鉗制。

  二分法思維就是非黑即白,是一種極端選擇,讓所謂的討論佛法的人顯示出一種狹隘和暴戾。

  究實而言,佛法中的“二谛智慧”沒有人去接觸,這是根本問題。因為,其實佛法的根本,尤其是中觀見中,龍樹菩薩首談二谛——勝義谛和世俗谛。就是把高遠智慧和現實的煩惱進行劃開,不會因為了解到高遠智慧,就把高遠智慧作為標簽貼在現實煩惱上面,用它去包裝、裝點現實煩惱,使得煩惱擁有高級標簽,去繼續發展。

  二谛智慧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的,可是現在少有人探討。為什麼這麼根本的東西卻不願意探討?而標簽著沒有意義的浮躁美名卻又很多人去追隨?這不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嗎?

  在二谛智慧指導下的隨許世俗的行動綱領,且事實上已經由此抉擇而出的群眾路線,顯然是中國佛教掙脫魔咒,踐行大乘正法,贏得光明未來的不二道路。

  當前的漢傳佛教,亟需要以“二谛智慧”掙脫“二律背反”魔咒,它需要入泥入水,需要從群眾中來,也要能夠再回到群眾中去,引領民眾來行走一條踏實的信仰之途。

  1.負面觀感:個別佛門法師在當今中國所被動占據的兩大“制高點”

  我們看這個主題下的第一個小標題:負面觀感——佛門在當今中國所占據的兩大“制高點”。

  比如高官落馬,高僧遭到牽連;比如前不久媒體熱炒的拍賣頭香,寺院忙跟風;還有政商挾佛斂財,甚至於在其中,也有極少數人被挾持著或是主動的現身幫數錢……

  類似的這種現象我們不認為它代表佛門,但它們貼到佛門上來了。我們必須要談,因為這是一種搶占名利制高點的浮躁。

  還有一種更加甚囂塵上的浮躁,是搶占道德制高點的浮躁。

  在高處不勝寒的道德制高點上,兩種浮躁迫使佛門個別法師形成的外界觀感,被動呈現兩副面孔——信仰的傲慢和道德的暴力:

  熱衷於宏大敘事,卻懶於給人以樸實的安心之方,滿口慈悲卻遠離百姓疾苦,標榜美善卻不肯正面對峙各種丑惡——這是一種傲慢之姿;因為掌握了善惡標准就輕易對他人橫加苛責,因為自我感覺高明,就肆意審判他人對錯,因為自诩為善人就慣於對他人進行道德綁架——顯然,這事實上是一種暴力元素的惡在作怪。

  借助名利和道德這兩大制高點,在少數人影響下的中國佛教形象,確實被動地在寬坦平正的“群眾路線”之上,凌空架起一條浮誇而虛幻的“精英路線”。

  作為佛弟子,我們經常抬眼望這條“精致的利己主義精英路線”,一直看到望到沙石入眼,有時是淚如雨下;我們更常常形單影只地走在群眾中的廣闊天地裡,我們很希望在群眾路線的廣闊天地裡,使大家能夠走到碩果累累,能夠走到民眾也信仰滿懷。這個時代常常呈現兩種分離,一種是對信仰路線的熱盼,另一種是現實的冰冷。有時候走到碩果滿懷,也是淚眼婆娑啊!

  釋尊為我們曾經指示的沃土和福田,正是無數眾生與無量熱惱解脫的最重要處所。可是如今有些釋尊的佛子選擇了脫離群眾路線,坐享高端,或矜持高冷,或頤指氣使。

  我們不忍親歷這樣的現實,更祈禱這種現實只是局部發生。可有時候,我們害怕看到這種現實好像在被迫降臨。我們要問的是,這是不是當前中國大陸佛教所抉擇的未來?這到底是不是它選擇的路?

  2.佛門在當今中國所存在的“二律背反”現象

  如果冷眼看我們當代的一些“佛教面孔”、外部觀感,恰恰就是中了西方宗教學家恩斯特·切爾西話語中的“魔咒”——有宗教信仰,便會有信仰的傲慢;有宗教信仰,便會有道德的暴力。

  這是一句非常冷的話,我們作為一位要審慎建立自己信仰的信士,尤其要認真地來看待這個話語,別把自己也拋到這個魔咒當中去。

  切爾西認為宗教在倫理意義上始終像謎,他毫不客氣地指出:

  “宗教教義充斥了理論的二律背反和倫理的自相矛盾——它允諾我們一種與自然、與人、與超自然的力量、與神之間的溝通,而其結果卻正相反;在它具體外現的方面,它甚至成為人間最深的紛爭不和和最狂熱的斗爭的泉源;宗教聲稱得到了絕對的真理,但它的歷史,卻是一部錯誤和異端的歷史。”

  (這當然在西方顯得尤其突出。在漢傳佛教領域,因為禅宗對於形式的淡化,這個問題倒是不明顯,但是這種問題在當代社會能否有效的避免仍然是一個問題。比如,禅宗能夠有效的淡化這些問題,但是有幾個人能夠信賴禅宗呢?)

  “它給與我們一個遠遠超出我們人類經驗范圍的超驗世界諾言和希望,而它本身卻始終停留在人間,而且是太過人間化了。”

  (切爾西當年的原話,人間問題成了一個他那個年代當時的遺憾——太過人間化了。)

  這種“二律背反”是如此的吊詭,當我們在追求神聖的超越性的時候,卻常常就在背離這種超越性。

  難以否認,眼下不少民眾的佛教觀感確實是產生了問題,個別人甚至於真的就是這樣:越是宗教徒,越是偏執,越是迷茫;越是滿口慈悲的佛教徒,或者說越是身懷令人齒寒的傲慢、令人畏懼的戾氣。

  這話說的很深,很重。可是我們是不是有時候真的就體驗到這些了?我們自己不能這樣!佛門的暖意要呈現在對於整個佛教宏大發展長遠健康的這樣一種悲願上來,才能夠有效地脫離開以上所說的二律背反的魔咒。當然我們以下還要分析深陷“二律背反”魔咒的三大症候。

  3.深陷“二律背反”魔咒的三大症候

  其一,不再入泥入水,是一種邊緣化的浮躁。

  畫家木心先生的最後遺言中有八個字:“沒有綱領,無法生活”。他作為一位近現代藝術家,他曾經在汪洋恣肆的感性表達中,依然有堅守、有底線、有綱領來支撐生命的高度。

  而作為大乘佛法的追隨者,我們的綱領本來是不需要討論的,如今卻要一再地要把這個問題拿出來重申。

  我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原本應該是渾然一味、互為表裡的。山河大地、有情眾生、善惡美丑的外在,原本就是我們最為深刻的內在。

  這是在我們近兩天所學習的世界觀的核心內容,如果我們接納了這個“自然哲學層次”上的世界觀時,我們就必然會有普度眾生的人生理想,必然會有兼濟天下的價值導向。這是必然的。

  所以,木心先生說:“我的信仰就如同我腳下的路,當我知道方向時就會心無旁骛地走下去”。這不跟王陽明的話相似麼?他說“知而未行者只是未知”,如果是真知,為什麼不可以行?

  而我們當代的一些佛子,卻只揀選了外境中“偉大光明正確”的一面來賞心和悅目,卻扭過頭逃避了整個信仰場景中的另一半。當世人在鼓勵正義說“當你面前滿是黑暗,不要害怕,因為你的背後滿是光明”時,有時候我們的佛子竟然也只是選擇退避——從退避黑暗,一直到退避光明,一直退避下去。如果把這個話說的上綱上線一點,這就是生命綱領的丟失,是世界觀的坍塌。

  在抵制大眾輿論戲谑嘲弄三寶的聲討聲中,我們看到部分佛弟子的不屑。在抗擊各地挾佛斂財的行動中,我們又看到不少佛子的沉默。而在廣大鄉野山區的困苦民眾中,我們又能找到多少弘法利生而真正切實關懷這些民眾的弘法身影呢?

  不能再入泥入水,並不意味著我們從此上了台面,進了廳堂,甚至很有可能就意味著“三觀”的迷失,意味著信仰本位的渺落,甚至意味著綱領缺失之下,我們在浮躁、在輕薄、在流向邊緣化。

  當年黃陂沖然禅師有偈雲:“大吼一聲登彼岸,莫作拖泥帶水人”。這是警策人們不要沉溺於世俗勞作和有為的成就,縱然入泥入水換來了良田萬頃,也莫要忘記了無為與放下,要訴求終極解脫和究竟圓滿。

  這是繁華落盡之後的出離,是福德增上以後的超越。但倘若超前地標榜“不再入泥入水”,用這個來替代“出泥出水”,這是浮躁妄為,恐怕也是有一些自欺欺人?

  其二,道德上的潔癖,其實是一種怯懦。

  今日個別佛門弟子中,存在一種獨特的道德潔癖,自視高尚、慈悲、無爭,連民間抹黑三寶的顛倒行為都不予理睬。道德上的高冷,宏大敘事的居高臨下,讓我們成功規避了和真實丑惡的正面對峙。

  如果我們對於惡都不敢承擔,謹小慎微,一提起就避之唯恐不及,那麼所謂的“善”,恐怕也就容易變成偽道德,所承擔的善恐怕也不太真實了。

  因為“有人,就不可能沒有惡”,你不把惡提起,也就無所謂轉惡向善,更無所謂把惡放下。

  道德的潔癖,其實是一種怯懦——還是因為缺少面對惡的勇氣,沒有處理惡的果敢,而只有推就於惡的臣服、甚至合情合理於惡的歸投。

  所以,日本高僧親鸾大師有一句傳世名言:“連善人都可以得救,何況惡人哉?”惡人為什麼不能得救,我們為什麼不能拯救惡人?

  這實際上在表述他所理解的人世間的真實狀態:罪惡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命,是生命的本來面目之一;也在表述大乘佛教真正的擔當。這種擔當不單單是弘揚美善,更在於救濟罪惡。

  再進一步說,背負罪業的眾生如何能回歸美善與解脫?高僧親鸾大師和哲學家康德的結論是一致的:這是先驗的,是無法靠自力完成的,是需要借助他力的。而他力是什麼?我們可以說——他力首先是我們自己所歸投的僧團,是我們的三寶,是我們的僧寶。

  如果我們以道德潔癖的名義回避與惡的接觸,帶著道德的傲慢心安理得地隔岸觀火,這又何止於怯懦?我們丟掉的是信仰的本位,甚至是佛教信仰的根本傳承。

  其三,美善的心理優越感,是大悲心的缺失。

  對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頤指氣使的“敗壞”,古今都在警惕。老子說:“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錢鐘書更是調侃:“上帝要懲罰人類,有時來一個荒年,有時來一次瘟疫或戰爭,有時產生一個道德家。”

  大乘佛法在一些人的浮躁理解中,時常被動異化成一些制高點上的陷阱。“我掌握真理,我致力於普度眾生,我正在大行布施、大興慈善”等等——我們的確懷有美善的初衷,然後為自己的初衷感到驕傲,然後升起一種“做正確事情”的自以為是,然後滿腔優越感地指摘他人的言行,並最終陷入一種掌握對錯標准後就沒有寬容、沒有余地的狹隘心態。

  預設了別人的愚蠢和自己的高明,也預設了別人的丑惡和自己的美善,如何還能平等地觀照和關照他人的生命狀態?喪失了感同身受的能力,喪失了同情心,還拿什麼去奢望厚德的“大悲心”呢?

  這是我們談佛教有時候深陷二律背反魔咒的三大症候,這三大症候之後,我們來談宗教“二律背反”的致病基因。

  4.宗教“二律背反”的致病基因

  “二律背反”的魔咒就好像我們生存中的無奈——“你不想帶著遺憾離開人世,正如你不想帶著懵懂來到人世一樣,你很無能;你費盡心力也仍然無法珍惜未來,將和你浪費過去一樣,你很無力。”

  當我們提升道德的時候,或許是在毀棄道德;但我們追逐終極真理的時候,或許也很有可能就是在背道而馳。所以,古時候有印度那爛陀寺在曾經遭受劫難的那段時間的奢華,有漢傳佛教發展史上的“三武一宗”滅佛;那麼今天我們也看到了一種“鞋拔門”——這些其實都是給我們清淨無染、兼濟天下的佛門貼上了一種被動的標簽、符號,甚至是在滑向貪婪暴戾或反面極端時所遭遇的沉痛覆轍。

  當然,佛門本身不會受到這種影響,可是我們也不願意讓沾到佛門邊的人也感受到這種變化。

  所以,我們要審慎地理解,不要以為和信仰沾邊的事就是真理,也不要溫吞水般地泥於“吃上佛教這碗飯”。只要是跟佛家沾上邊,或者說靠上去了,不要以為自己不會出問題。佛教這片道德敏感地帶上,宗教“二律背反”的魔咒,就好像陽光下的陰影。所以如虛雲老和尚的意思,佛門裡也並非旱澇保收,有人“賺錢”,也有人 “虧本”。

  宗教“二律背反”,是西方社會對於宗教問題的集體反思成果,如果我們有心,我們將有幸踏著這個基礎,迅速處理當前佛教教內所存在的積弊問題,迅速地把深陷其中的佛子從這個深淵裡拉出去。

  究其根本,和終極問題都是有關聯的。比如“二律背反”,在很大程度上是跟二分法有關系的。二分法思維之下的判斷,往往就是非好即壞,非道德即骯髒,非黑即白,以這種方式在人性的層面上進行狹隘的暴力劃線。實際上這是不能從事物的多層面性、多層次性去思維,去認識,才導致這種武斷的思考和極端的選擇。

  事實上,從二分法思維到二律背反魔咒,就是從非黑即白的主動選擇到南轅北轍的無奈背叛,頗為狡詐,但更為可憐。

  為什麼有的修行人在一旦自己擁有了一部分信仰方面的相似體驗,就對於缺乏虔誠的大眾產生傲慢情緒?為什麼一旦自己有了比較非凡的自我道德約束力,就開始向其他人提出同等要求,並且施以道德暴力的綁架?

  這正是二分法思維的基因,讓人們罔顧世俗因緣的錯綜復雜,缺乏對世俗不圓滿性的同情和認同。這裡最終指向了深度認同世間的不圓滿性的隨許世俗。隨許世俗、隨順世間,也就是二谛智慧裡面的世俗谛的基本原則。

  早在兩千多年前,莊子就已經對宗教的“二律背反”現象給出了一個非常露骨的總結——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他認為,那些自以為掌握了“是非權”的人,很容易變得有如封建衛道士一般道貌岸然,或是道德法西斯一般信手宰割。經由踐踏別人來釋放快意、成就自己,結果恰是——道德標榜,正義淪喪。

  5.不能放棄的治療:二谛智慧是二律背反的根本解藥

  那麼,談到前面的病,談到了解藥,也要談治療。不能放棄治療,因為二谛智慧是二律背反的根本解藥。

  很難想象有些以“不二智慧”為標榜的佛門弟子,也會如此輕易地被二律背反的魔咒擊中。然而,現實如此,我們只能振作精神一再重復先賢們的教導。

  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對“二谛”作梳理。二谛架構的樹立,其實就是為了彌合二律背反,使得對於終極道德的追求,不至於成為對終極道德的背叛。這就是“依正世俗梯,得上正高樓”的決定性智慧,由此到達與神聖的、超自然智慧的不二成就完全同在的境界。

  通常人們所說的二分法思維,其實跟二律背反的分裂,是同一屬性的問題。如果在二律背反的部分我們能夠有所超越,那麼自然也就超越了二分法思維的簡單和無效,進而獲得佛法時常所倡導的不二智慧的現證。

  所以,具體到日常生活的抉擇中,就是要安忍於對世俗現象的打碎,安忍於承認世俗一切因緣的不圓滿性,並且以決定之趣作為最終方向,把相似勝義作為第一目標,以謙卑的、絕不妄稱“自證真理”的胸懷,來推動對於人格情操修養、對於道德修養的增上力量,最後達到究竟涅槃的境地——這樣,就自然徹底掙脫了切爾西所談的“二律背反”魔咒。

  當我們尚難堪忍受用“二元一如且又不二無別”的真如本性時,我們重要的任務是彌合前述“二律背反”機制的矛盾,從而在難於獲得與自然、人、超自然力量、神聖之間相溝通的機緣時,堪忍一切,完美彌合人間的紛爭,並且冷化人世的惱害,消融狂熱的斗爭,在並不自诩自證究竟真理的謙卑中,書寫一部光明的宗教人文的歷史。

  在如經典所言的母子光明相會之前,嚴格地戒慎於信仰狂熱與道德綁架,深度認同世間的不圓滿性,隨許世俗而和光同塵,心系決定之趣的定解及相似勝義,直取與神聖性超自然力量的同在,便自然超越各種無能與無力,獲致“每下愈況”的道德根源,讓道德的本質,讓真正本性的本質得以現前。

  6.結語:群眾路線——中國佛教的未來選擇

  由此,我們這裡要談一個總結:群眾路線是中國佛教的未來選擇。

  宗教信仰上的“二律背反”魔咒引發的是信仰傲慢和道德暴力,繼而引發的是脫離群眾走向異端。脫離群眾走向孤立的“精英路線”,最終的落腳處是不言而喻的。

  提及這個話題,為的就是提醒當今整個佛教界能夠避開這個礁石淺灘,保住一方深廣的生存空間。

  我們佛教的生存何以延續?我們佛教的空間何以深廣?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萬丈紅塵,既是佛子落腳處,也是轉身處。從群眾中來,就要回到群眾中去。

  所以,早年雷鋒同志的話很好——一滴水只有放進大海,才能永遠不干。其實這個話是佛經裡的,是佛門自己的智慧。堅守這個智慧,是佛門的本分。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雳;我們共享霧霭、流岚、虹霓”,在群眾的苦難中我們入泥入水,患難相扶,這才是我們與眾生並肩的姿態,是我們從名利與道德制高點走下來的姿態,是整個大乘佛法所昭示的“群眾路線”的真正姿態。

  寬坦平正的群眾之路,將會指引我們超越宗教的“二律背反”魔咒,用踐行大乘佛法核心正見的方式,在所面對的這個物欲翻滾的時代裡,拽住我們的重心,守住我們的本分,贏得我們的生存,延續我們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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